谷歌小说网收录了当前最火热的太平广记的最新章节
谷歌小说网
谷歌小说网 玄幻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校园小说 网游小说 总裁小说 武侠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都市小说
小说排行榜 架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历史小说 灵异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短篇文学 同人小说 乡村小说 言情小说 官场小说
好看的小说 绣榻嘢史 桃红香暖 灯愺和尚 莁山艳史 御捧香征 脂浪斗舂 滟婚野史 浪史奇观 海棠闹舂 巫山蓝桥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谷歌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太平广记  作者:李昉、扈蒙、徐铉等 书号:10225  时间:2017/3/27  字数:8890 
上一章   卷四百二十七·虎二    下一章 ( → )
  费忠 虎妇 稽胡 碧石 鼋啮虎 李徵 天宝选人

  费忠

  费州蛮人,举族姓费氏。境多虎暴,俗皆楼居以避之。开元中,狄光嗣为刺史,其孙博望生于官舍。博望母婿费忠劲勇能,尝自州负米还家,山路见阻,不觉暮。前程尚三十余里,忠惧不免,以所持刃,刈薪数束,敲石取火,焚之自守。须臾,闻虎之声,震动林薮。忠以头巾冒(“冒”原作“胃”据明抄本改。)米袋,带束之,立于火光之下,身上大树。顷之,四虎同至,望见米袋。大虎前蹶,既知非人,相顾默然。次虎引二子去,大虎独留火所。忽尔皮,是一老人,枕手而寐。忠素劲捷,心颇轻之,乃徐下树扼其喉,以刀拟头。老人乞命,忠缚其手而诘问之,云是北村费老,被罚为虎,天曹有历令食人,今夜合食费忠,故候其人。适来正值米袋,意甚郁怏,留此须其复来耳,不意为君所执。如不信,可于我边看历,当知之。忠观历毕。问“何以救我?”答曰:“若有同姓名人,亦可相代。异时事觉,我当为受罚,不过十饥饿耳。”忠云:“今有南村费忠,可代我否?”老人许之。忠先持其皮上树杪,然后下解老人。老人曰:“君第牢缚其身附树,我若入皮,则不相识,闻吼落地,必当被食。事理则然,非负约也。”忠与诀,上树,掷皮还之。老人得皮,从后脚入,复形之后,大吼数十声,乃去。忠得还家。数,南村费忠锄地遇啖也。(出《广异记》)

  虎妇

  唐开元中,有虎取人家女为,于深山结室而居。经二载,其妇不之觉。后忽有二客携酒而至,便于室中群饮。戒其妇云:“此客稍异,慎无窥觑。”须臾皆醉眠,妇女往视,悉虎也。心大惊骇,而不敢言。久之,虎复为人形,还谓妇曰:“得无窥乎?”妇言初不敢离此。后忽云思家,愿一归觐。经十,夫将酒与妇偕行,渐到家,遇深水,妇人先渡。虎方褰衣,妇戏云:“卿背后何得有虎尾出?”虎大惭,遂不渡水,因尔疾驰不返。(出《广异记》)

  稽胡

  慈州稽胡者以弋猎为业。唐开元末,逐鹿深山。鹿急走投一室,室中有道士,朱衣凭案而坐。见胡惊愕,问其来由。胡具言姓名,云:“适逐一鹿,不觉深入,辞谢冲突。”道士谓胡曰:“我是虎王,天帝令我主施诸虎之食,一切兽各有对,无枉也。适闻汝称姓名,合为吾食。案头有朱笔及杯兼簿籍,因开簿以示胡。胡战惧良久,固求释放。道士云:“吾不惜放汝,天命如此。为之奈何?若放汝,便失我一食。汝既相遇,必为取免。”久之乃云:“明可作草人,以己衣服之,及猪血三斗、绢一匹,持与俱来。”或当得免。胡迟回未去,见群虎来朝,道士处分所食,遂各散去。胡寻再拜而还。翌,乃持物以诣。道士笑曰:“尔能有信,故为佳士。”因令胡立(“立”字原缺。据明抄本补。)草人庭中,置猪血于其侧。然后令胡上树,以下望之高十余丈。云:“止此得矣。可以绢缚身着树。不尔,恐有损落。”寻还房中,变作一虎。出庭仰视胡,大嗥吼数四,向树跳跃。知胡不可得,乃攫草人,掷高数丈。往食猪血尽,入房复为道士。谓胡曰:“可速下来。”胡下再拜。便以朱笔勾胡名,于是免难。(出《广异记》)

  碧石

  开元末,渝州多虎暴。设机阱,恒未得之。月夕,人有登树候望,见一伥鬼如七八岁小儿,无衣轻行,通身碧,来发其机。及过,人又下树正(“正”原作“止”据明抄本改。)之。须臾,一虎径来,为陷机所中而死。久之,小儿行哭而返,因入虎口。及明开视,有碧石大如子在虎喉焉。(出《广异记》)

  鼋啮虎

  天宝七载,宣城郡江中鼋出,虎搏之,鼋啮虎二疮。虎怒,拔鼋之首。而虎疮甚,亦死。(出《广异记》)

  李徵

  陇西李徵,皇族子,家于虢略。微少博学,善属文。弱冠从州府贡焉,时号名士。天宝十载于尚书右丞杨没榜下登进士第。后数年,调补江南尉。徵疏逸,恃才倨傲,不能屈迹卑僚。尝郁郁不乐。每同舍会,既酣,顾谓其群官曰:“生乃与君等为伍耶!”其僚佐咸嫉之。及谢秩,则退归闭门,不与人通者近岁余。后迫衣食,乃具妆东游吴楚之间,以干郡国长吏。吴楚人闻其声固久矣。及至,皆开馆以俟之。宴游极。将去,悉厚遗以实其囊橐。徵在吴楚且周岁,所获馈遗甚多。西归虢略。未至,舍于汝坟逆旅中。忽被疾发狂,鞭捶仆者。仆者不胜其苦。如是旬余,疾益甚。无何,夜狂走,莫知其适。家僮迹其去而伺之,尽一月而徵竟不回。于是仆者驱其乘马,挈其囊橐而远遁去。至明年,陈郡袁傪以监察御史奉诏使岭南,乘传至商于界。晨将发,其驿者白曰:“道有虎暴而食人,故过于此者,非昼而莫敢进。今尚早,愿且驻车,决不可前。”傪怒曰:“我天子使,众骑极多,山泽之兽能为害耶?”遂命驾去。行未尽一里,果有一虎自草中突出。傪惊甚。俄而虎匿身草中,人声而言曰:“异乎哉,几伤我故人也!”傪聆其音似李徵。傪昔与徵同登进士第,分极深,别有年矣。忽闻其语,既惊且异,而莫测焉。遂问曰:“子为谁?得非故人陇西子乎?”虎呻数声,若嗟泣之状。已而谓傪曰:“我李徵也。君幸少留,与我一语。”傪即降骑。因问曰:“李君,李君,何为而至是也?”虎曰:“我自与足下别,音问(“问”字原阙。据明抄本补。)旷阻且久矣。幸喜得无恙乎,今又去何适?向者见君,有二吏驱而前,驿隶挈印囊以导。庸非为御史而出使乎?”傪曰:“近者幸得备御史之列,今乃使岭南。”虎曰:“吾子以文学立身,位登朝序,可谓盛矣。况宪台清峻,分乣百揆,圣明慎择,尤异于人。心喜故人居此地,甚可贺。”傪曰:“往者吾与执事同年成名,契深密,异于常友。自声容间阻,时去如,想望风仪,心目俱断。不意今,获君念旧之言。虽然,执事何为不我见,而自匿于草莽中?故人之分,岂当如是耶?”虎曰:“我今不为人矣,安得见君乎?”傪即诘其事。虎曰:“我前身客吴楚,去岁方还。道次汝坟,忽婴疾发狂走山谷中。俄以左右手据地而步,自是觉心愈狠,力愈倍。及视其肱髀,则有厘生焉。又见冕衣而行于道者、负而奔者、翼而翱者、毳而驰者,则得而啖之。既至汉南,以饥肠所迫,值一人腯然其肌,因擒以咀之立尽。由此率以为常。非不念孥,思朋友,直以行负神祗,一化为异兽,有腼于人,故分不见矣。嗟夫!我与君同年登第,契素厚,今执天宪,耀亲友,而我匿身林薮,永谢人寰,跃而吁天,俯而泣地,身毁不用。是果命乎?”因呼咨嗟,殆不自胜,遂泣。傪且问曰:“君今既为异类,何尚能人言耶?”虎曰:“我今形变而心甚悟,故有摚突。以悚以恨,难尽道耳。幸故人念我,深恕我无状之咎,亦其愿也。然君自南方回车,我再值君,必当昧其平生耳。此时视君之躯,犹吾机上一物。君亦宜严其警从以备之,无使成我之罪,取笑于士君子。”又曰:“我与君真忘形之友也,而我将有所托,其可乎?”傪曰:“平昔故人,安有不可哉?恨未知何如事,愿尽教之。”虎曰:“君不许我,我何敢言?今既许我,岂有隐耶?初我于逆旅中,为疾发狂。既入荒山,而仆者驱我乘马衣囊悉逃去。吾孥尚在虢略,岂念我化为异类乎?君若自南回,为赍书访子,但云我已死,无言今事。幸记之!”又曰:“吾于人世且无资业,有子尚稚,固难自谋。君位列周行,素秉夙义,昔日之分,岂他人能右哉?必望念其孤弱,时赈其乏,无使殍死于道途,亦恩之大者。”言已又悲泣。傪亦泣曰:“傪与足下休戚同焉,然则足下子亦傪子也。当力副厚命,又何虞其不至哉?”虎曰:“我有旧文数十篇未行于代,虽有遗稿,尽皆散落,君为我传录,诚不敢列人之阈,然亦贵传于子孙也。”傪即呼仆命笔,随其口书,近二十章。文甚高,理甚远。傪阅而叹者再三。虎曰:“此吾平生之素也,安敢望其传乎?”又曰:“君衔命乘传,当甚奔迫。今久留驿隶,兢悚万端。与君永诀,异途之恨,何可言哉?”傪亦与之叙别,久而方去。傪自南回,遂专命持书及摚赙之礼,寄于徵子。月余,徵子自虢略来京诣傪门,求先人之柩。傪不得已,具疏其事。后傪以己俸均给徵子,免饥冻焉。傪后官至兵部侍郎。(出《宣室志》)

  天宝选人

  天宝年中,有选人入京,路行暮,投一村僧房求宿。僧不在。时已昏黑,他去不得,遂就榻假宿,鞍马置于别室。迟明将发,偶巡行院内。至院后破屋中,忽见一女子。年十七八,容甚丽。盖虎皮。寝之次,此人乃徐行,掣虎皮藏之。女子觉,甚惊惧,因而为。问其所以,乃言逃难,至此藏伏。去家已远,载之别乘,赴选。选既就,又与同之官。数年秩,生子数人。一俱行,复至前宿处。僧有在者,延纳而宿。明,未发间,因笑语曰:“君岂不记余与君初相见处耶?”怒曰:“某本非人类,偶尔为君所收,有子数人。能不见嫌,敢且同处。今如见,岂徒为语耳?还我故衣,从我所适。”此人方谢以过言,然怒不已,索故衣转急。此人度不可制,乃曰:“君衣在北屋间,自往取。”女人大怒,目如电光,猖狂入北屋间寻觅虎皮,披之于体。跳跃数步,已成巨虎,哮吼回顾,望林而往。此人惊惧,收子而行。(出《原化记》)

  译文

  费忠 虎妇 稽胡 碧石 鼋啮虎 李徵 天宝选人

  费忠

  费州的蛮人,整族都姓费。那地方被老虎害的人很多,一般人家都是盖楼而居,以避免虎害。开元年中,狄光嗣是刺史。他的孙子狄博望在官舍出生。狄博望母的丈夫费忠英勇善,有一天他扛着米从州往家走,山路难走,不知不觉就黑了天。离家还有三十多里的路程,费忠不免有些害怕。他用带在身边的刀,割了几捆柴,敲石头取火,点起火堆守在那里。不一会儿,他听到了虎的声音。虎声震得林木丛都在发抖。费忠把自己的头巾盖在米袋子上,又把自己的带系在米袋子上,让米袋子象个人似的站在火光之下。他自己身上了大树,顷刻之间,四只老虎一块来到。望见米袋之后,那一只最大的老虎一下子跳过去,一看不见人,便默默相视,无可奈何。稍小一点的那只老虎领着两只虎崽离去,大虎独自留在火堆旁。大老虎突然把皮掉,变成一位老人,枕着手睡起觉来。费忠素来力大敏捷,心中对这位老头很没瞧起。他慢慢从树上下来,一下子掐住了老头的喉咙,用刀抵住老头的脖子。老人求他饶命。费忠把老头的双手绑起来,然后开始盘问他。他说他是北村的老费头,被罚当老虎,天上的官署有历命令他吃人,今夜应该吃费忠,所以就等着费忠来。刚才来正遇上米袋,心中很是不快,留在这里等他再来,没想到让你捉住了。要是不信,你可以看看我边的历,看看就知道了。费忠看完了历,问道:“怎么做才能救我?”老头说:“如果有姓名相同的人,也可以顶替。以后事情暴了,我得受罚,不过只罚挨饿十天罢了。“费忠说:“现在南村也有个费忠,他可以替我吗?”老人答应了。费忠先拿着他的皮爬到树上,把皮绑到树梢上,然后再下来解放老头。老头说:“你只管把自己牢牢地绑在树上。我要是进入虎皮,就不认识你了,如果你听到虎啸就掉下来,一定得让我吃掉,事情就是这样,并不是我不守约。”费忠和他告别,爬到树上去,把皮扔下来还给他。老头接过皮去,从后脚进入,恢复了虎的样子之后,大吼大叫了几十声,就离去了。费忠回到家中。几天后,南村的费忠锄地时遇上虎被吃了。

  虎妇

  唐开元年间,有一只老虎娶了一个人家的女儿为,在深山里盖房子居住,过去两年,那女人也没发觉丈夫是只老虎。后来忽然有一天,来了两位客人。客人自己带着酒,就与丈夫聚饮起来。丈夫警告她说:“这两位朋友与别人不太一样,你可千万不要偷着看他们!”不多时他们全喝醉了睡在那里。她去一看,全是老虎,心中大吃一惊,却不敢说出来。过了一些时候,虎又恢复成人样,回来问她道:“你大概偷看了吧?”她说她根本就不敢离开半步。后来她忽然说想家,想回去看看。十天之后,丈夫带着酒和她一块回娘家。将要走到娘家的时候,遇到一道深水,子先过去了。丈夫衣服的时候,子戏耍地说:“你身后怎么有一条虎尾巴伸出来呢?”虎很羞惭,于是就不渡水,回头奔入深山,再没有回来。

  稽胡

  慈州有个叫稽胡的人以打猎为生。唐开元年末,他在深山追赶一头鹿。鹿跑得很急投入一室。室中有一位道士。道士穿着红衣服靠桌案坐着。他见了稽胡感到惊愕,问稽胡是怎么来的。稽胡首先详细地通报了自己姓名住址,然后说:“刚才我追赶一头鹿,不知不觉就跑到你屋里来,请谅解我的冒失。”道士对稽胡说:“我是虎王,天帝命令我主管老虎们的吃饭问题。一切野兽都有各自的被吃对象,没有冤枉的。刚才听你说出你的姓名,你应该被我吃。”桌案上有笔、杯和簿籍。道士顺手就打开簿子给稽胡看。稽胡看了,吓得战栗了好长时间,苦苦地要求放了他。道士说:“不是我不放你,天命如此,又能怎样呢?如果放了你,我就失去一顿饭。不过你既然遇到我,我就一定要想法救你。”过了一会又说:“明天你可以做一个草人,把你自己的衣服给草人穿上。再准备三斗猪血,一匹绢。把这些东西一块拿来,也许能得救。”稽胡迟疑未决的时候,看到一群老虎前来朝拜道士。道士把吃的分给它们,它们便各自散去。稽胡不久也下拜告还。第二天,他就带着那些东西来到道士这里。道士笑着说:“你能守信用,所以是好样的。”于是就让稽胡把草人立在院子里,把猪血放在草人一侧。然后让稽胡上树。道士在下边望着他爬到十丈高的时候说:“停在那儿就行了。可以用绢把身子绑到树上,不然,恐怕掉下来。”随即他便回到房中,变成一只老虎,来到院子里仰视着稽胡,大声吼叫了几声,向着树上跳跃。知道吃不到稽胡,便抓过草人,抛起几丈高,然后去吃那猪血。吃光猪血,进屋又变成道士,出来对稽胡说:“可以赶快下来了!”稽胡下来行再拜礼。老道便用朱笔勾掉稽胡的姓名。于是稽胡的一场大难免除了。

  碧石

  开元年末,渝州多次发生老虎吃人的事,设了有机关的陷阱,总也没有捉到它。一个有月光的夜晚,有一个人爬到树上去望,见有一个伥鬼,就象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光着身子轻手轻脚地行走。他全身是碧的,来到陷阱便发现那里边的机关。等他走过,树上的这个人又下来重新装好机关。不一会儿,一只老虎径直走来,被陷入陷阱而死。不一会儿,小男孩哭着走回来,就进到老虎的口中。等到天明打开陷阱一看,有鸡蛋大的一块碧玉卡在老虎的喉咙里。

  鼋啮虎

  天宝七年,宣城郡江里的一个鼋爬上岸来,老虎见了就扑过去咬它。它把虎咬伤了两处。老虎大怒,就拔下了鼋的脑袋。但是虎因为伤得太厉害,也死了。

  李徵

  陇西的李徵,是皇族的后代,家住在虢略。李徵小时候学识渊博,善于写文章,二十岁就得到州府的推荐,当时被称为名士。天宝十年,他在尚书右丞相杨没主考下考中进士。几年后,被调补任了江南尉。李徵情疏远隐逸,恃才孤傲,不能屈从于卑劣的官吏,常常郁郁不乐,闷不作声。每次与同僚聚会,酒酣之后,他就看着这群官吏说:“我竟然与你们为伍了吗?”他的同僚都嫉恨他。等到卸了任,他就回到家里,闭门不与任何人来往。一年多以后,他家的衣食不保,他就准备了一些衣物东游吴楚之间,向郡国长吏求取资助。吴楚一带的人听到他的名声本来已经很久了,等到他到了,人家都大开着馆门等着他。对他招待得特别殷勤,他宴游极。临走的时候,给他优厚的馈赠都填他的口袋。他在吴楚将近一年,得到的馈赠特别多。回虢略的路上,住在汝坟的旅店中,他忽然得病发狂,鞭打他的仆从,打得仆从无法忍受。这样过了十几天,病情更重。不久,他夜里狂跑,没有人知道他到哪儿去了。家僮循着他跑走的方向找他,等着他。一个月过去了,他也没回来。于是,仆人骑上他的马,带着他的财物远远地逃走了。到了第二年,陈郡袁傪以监察御史的身份奉诏出使岭南,乘坐驿站的车马来到商于地界。早晨要出发的时候,驿站的官吏解释说:“路上有虎,而且吃人,所以从这儿过的人,不是白天没有敢走的。现在还早,请在这儿多住一会儿,决不可现在就走。”袁傪生气地说:“我是天子的使者,人马这么多,山泽里的野兽能怎样?”于是他命令立即出发。走了不到一里,果然有一只老虎从草丛中突然跳出。袁傪非常吃惊。很快,虎又藏身回草丛里了。那虎用人的声音说道:“奇怪呀,差点伤了我的老朋友!”袁傪听那声音象李徵。袁傪和李徵同时登进士第,两个人的情极深,离别有些年头了,忽然听到他的话,既惊讶又奇怪,而且没法推测。于是就问道:“你是谁?莫非是老友陇西子吗?”虎呻几声,象嗟叹哭泣的样子,然后对袁傪说:“我是李徵,希望你少等一下,和我说几句话。”袁傪从马上下来,问道:“李兄啊李兄,因为什么而至此呢?”虎说:“我自从和你分手,音信远隔很久了,你没有什么变化吧?现在这是要到哪儿去?刚才见到你,有两个官吏骑马在前,驿站的官吏拿着印口袋引导,难道是当了御史而出使外地吗?”袁傪说:“最近有幸被列入御史之列,现在这是出使岭南。”虎说:“你是以文学立身的,位登朝廷的殿堂,可谓昌盛旺达了,况且你一向清廉高尚,尽职尽责英明谨慎,特别与众不同。我很高兴我的老朋友居于这等地位,很值得庆贺。”袁傪说:“以前我和你同时成名,情甚厚,不同于一般的朋友。自从分离,时间象水一样过去了,想企望你的风度和仪容,真是望眼穿。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听到你的念旧之言。既然这样,那么你为什么不见我呢?为什么要躲藏在草莽之中?咱们是老朋友的情分,难道应该这样吗?”虎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怎么能见你呢?”袁傪便诘问是怎么回事。虎说:“我以前客居吴楚,去年才回来,途中住在汝坟,忽然有病发狂跑到山谷之中,不久就用左右手着地走路。从此我觉得心更狠了,力气更大了。看看胳膊和大腿,已经长出来了。看到穿着衣服戴着帽子在道上走的,看到背负东西奔走的,看到长着翅膀飞翔的,看到长有羽奔驰的,我就想吃下他,到了汉南,因为饥肠所迫,碰上一个人很肥,就把他捉住吃了。从此就习以为常。不是不想念子儿女,不是不思念朋友,只因为行为有负神祗,一旦变成野兽,有愧于人,所以就不见了。天哪!我和你同年登第,情向来很厚,今天你执管王法,荣耀亲友,而我藏身草木之间,永不能见人,跳起来呼天,俯下去哭地,身毁无用,这果真是命吗?”于是他就呻感叹,几乎不能自胜,于是就哭泣。袁傪问道:“你现在既然是异类,为什么还能说人话呢?”虎说:“我现在样子变了,心里还特别明白。所以有些唐突,又怕又恨,很难全说出来。幸亏老朋友想着我,深深谅解我莫可名状的罪过,也是一种希望。但是你从南方回来的时候,我再遇上你,一定会不认识你了。那时候看你的躯体,就象我要猎获的一个东西,你也应该严加防备,不要促成我的犯罪,让世人取笑。”又说:“我和你是真正的忘形之,我将求你办一件事,不知是不是可以?”袁傪说:“多年的老朋友,哪有不可的呢?是什么事,你尽管说!”虎说:“你还没答应,我怎么敢说。现在既然已经答应了,难道还能隐瞒吗?当初我在客栈里,有病发狂,跑进荒山,两仆人骑着我的马带着我的财物逃去。我的子儿女还在虢略,哪能想到我变成异类了呢?你要是从南方回来,给我捎个信给我的子,只说我已经死了,不要说今天的事。希望你记住。”又说:“我在人世间没有资财,有个儿子还年幼,实在难以自谋生路。你位列仕宦的行列,一向主持正义,昔日的情分哪是他人能比的,一定希望你念他孤弱,时常资助他几个钱,以免让他饿死在路上,也就是对我大恩大德了。”说完,又是一阵悲泣。袁傪也哭泣着说:“我和你休戚与共,那么你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应当尽全力,怎么还能担心我做不到呢?”虎说:“我有旧文章几十篇没有留行于世上,虽然有过遗稿,但是都散失了。你给我传录一下,实在不敢列入名家的行列,但是希望能传给子孙。”袁傪就喊仆从拿来笔墨,随着虎的口述作记录。近二十章,文品很高,道理深远。袁傪读后赞叹再三。虎说:“这是我平生的真实情感,哪敢希望它传世呢?”又说:“你奉王命乘坐驿站车马,应该是特别奔忙的,现在耽搁了这么久,诚惶诚恐。和你永别,异途的遗憾,怎么说得完呢?”袁傪从南方回来,就专门派人把书信和办丧事的礼物送给李徵的儿子。一个多月以后,李徵的儿子从虢略来到京城拜访袁傪,要找他父亲的灵柩。袁傪没有办法,就详细地述说了这件事。以后袁傪从自己的俸禄中拿出一部分给李徵的子儿女,以免他们的饥寒之苦。袁傪后来官做到兵部侍郎。

  天宝选人

  天宝年间,有一个候选的官员入京,这一天走到天色很晚,就到一个村子的僧房去求宿。和尚不在,当时天已经昏黑,不能另找别的地方了,于是就在和尚的上睡下了。鞍马放在另一间屋里。天要亮的时候,将要出发,偶然在院子里巡行,来到院后的破屋中,忽然看到一位女子。这女子十七八岁,容非常美丽。她盖着虎皮,正在睡。此人就慢慢走过去,拽虎皮藏起来。女子醒了之后,非常惊惧,因而做了这人的子。这人问她为什么如此,她说是因为逃难来到这里,离家已经很远。这人就让她另骑一匹马,和他一起进京赴选。选就之后,又共同赴任为官。几年后任期已,她给他生了好几个儿子。这一天他们一起走路,又来到以前借宿的地方。和尚把他们纳进去,住了一宿。第二天,出发之前,那人笑着对子说:“你是不是还记得我和你初次相见的地方呢?”子生气地说:“我本来不是人类,偶尔被你收去,有了好几个儿子,能不嫌我,和我共同生活。现在你却笑我,难道只是说说而已吗?你还给我以前的衣服,让我到我要去的地方。”此人这才道歉说自己说了过头话。然而子怒气不消,要原先的衣服要得更急。此人估计不可制止她,就说:“你的衣服在北屋里,自己去取吧!”女人大怒,双目出电光,疯狂地跑到北屋,翻出虎皮披到自己身上,跳跃几步,变成一只大虎,咆哮几声,向山林奔去。此人非常害怕,领着孩子上路而去。 GugEhK.oRG
上一章   太平广记   下一章 ( → )
谷歌小说网是广大书友最值得收藏的网络小说阅读网,网站收录了当前最火热的太平广记,免费提供高质量的最新章节,是广大网络小说爱好者必备的小说阅读网。太平广记最新章节由书友提供,《太平广记》情节扣人心弦、跌宕起伏。